周进兴冲冲地跑回进学堂,来到正房客厅。丫鬟舅婆们早已离去,现在就只剩下周进与他的两个新娘。向两边看了看,心里却犯难了,刚才的兴奋变成了烦恼,因为他现在不知道该去那边。李渝是他的爱人,他如果去了对面,心里会伤心。而黄双蕙是个让人怜爱之人,去另一面,也会是一种伤害。
犹豫不定地喝了杯茶,周进做了决定,因为有些事总得面对,其他人是无法帮其避免的,所以周进先进了李渝的房间。
洞房布置得很漂亮,步床外套着红纱幔,朝东的墙上贴了一张巨大的囍字。桌上点四根花烛,不时噗噗地爆着灯花。屋顶和四角点燃的红灯龙将房间照得通红。
周进那还有心事看洞房布置,他早已被坐在床上的李渝吸引了。虽然不是初哥,可两人这一个多月来天天耳鬓斯磨,早就憋着一口气,在看着那红色喜服下玲珑的身段后,周进如同公牛一般,忍不住了,吞咽了一下,猴急地冲了过去。可是跑到跟前,发现头上还有盖头,一时没反应过来,喘着粗气愣了一下。
他这一愣可把李渝弄得七上八下,脑子里一团糨糊,眼睛则盯着周进那双脚,紧张地揉捏着手中的鸳鸯锦帕。
周进拍了一下脑门,回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秤杆,两步就冲了过去,抄在手中就又回到了李渝面前。准备用那喜秤掀开盖头,可拿在手中却颤抖不已,比画了两下,没找到感觉。
李渝只能看到周进的一双脚,见周进站在面前却没揭下盖头,心想,他不会不愿意了吧,可听着那粗重的喘息身,又不像,等到周进跑去桌边灌了一口水。李渝不禁莞尔,什么时候变成了呆子。
周进喝完茶后,终于平静了下来,毕竟第一次结婚,意义不一样,难免激动。他深吸一口气,再次来到床边,挑开了李渝头上的盖头。
只见,桃花满面,肤若玉璋,秋水丹凤,红妆裹挺拔,长裙束着芊腰,兰花沁人心肺,只觉暖春昂然。
李渝见周进痴痴地看着自己,心里高兴,嘴上说道:“干嘛这么看我。”
周进嘿嘿一笑:“渝儿,你大美了。”周进坐到床上,说道:“让为夫为你宽衣。咱们睡觉。”说完边伸手去解李渝的腰带。
李渝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,白了他一眼,说道:“你忘了,西房还有一位等着你呢。”
听到这,周进却不想收回手,继续摸索着说道:“让我先亲亲再说。”
李渝娇喘地说道:“快过去,你就那么忍心让蕙蕙空守洞房等你?”
听她这么说,周进强行压下了丹田之火,把李渝抱入怀中,对着她的耳朵说道:“渝儿,你真贤惠,有此妻终身无憾。”说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,便起身准备去西房。
李渝看着周进说道:“你去吧。”
周进知道她的不舍,又拉起她的手柔声说道:“我马上就回来。等我。”
这时李渝才想起他们还没喝酒,又叫喊住了周进:“还没喝合卺酒呢。”
于是两人来到桌前,互相剪了一缕发丝,绾了一个同心髻,然后拿起葫芦瓢盛满酒,两人交臂饮了。喝完后,李渝便将那瓢掷于床下,见是一仰一覆,便笑着说:“好了,你去吧。”
推开碧纱橱,周进便进入了蕙蕙的洞房。这房间与东房布置一样,黄双蕙那瘦小的身体孤独地坐在大红床之上。周进进屋时,她正低着头,刚才她已听到周进去了东房,心中正独自悲伤。此时听到脚步身,抬头一望,却只见一双男人的脚走进了屋内。
“蕙蕙,等急了吧。”周进想制造点欢快地气氛,却只说出这么一句。只见蕙蕙刚才还抬起的头此时又低了下去,不知道是悲伤还是害羞。见她没回应,只好拿起喜秤,慢慢地走了过去,揭下了她头上的红盖头。
不知道是胭脂还是屋内的气氛,黄双蕙那苍白的脸上此时透着红润,一种柔弱美让周进生出无限的爱怜来。
黄双蕙紧张地看着这个男人,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,她这生的丈夫,这个一开始就让她感觉到温暖的男人,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。在被周进搂在怀中时,那温暖让又是那么的真实与踏实。
周进移过蕙蕙的那害羞紧张的脸,让她看着自己,然后说道:“蕙蕙,你真美,我真想现在就拥有你。可是,因为你的身体还未痊愈,所以在我治好你以前,我们就不同房了。好么?”
黄双蕙笑了笑说道:“好。”说完后,眼中却含满了泪水。
周进抚摸着她的脸庞说道:“你身体真不宜同房,别伤心。你相公我当然想夜御二女啦,嘿嘿,我那里很厉害,怕你承受不住。”
黄双蕙听她胡言,心里反而好受了些,嗯了一声,主动抱住了周进,似乎是担心会失去他。周进心中一热,将她抱了起来说道:“我们去喝酒。”
周进抱着这轻柔的身体来到桌边,先结同心髻,后喝合卺酒。然后又将蕙蕙抱回了床上,吻了她一下,准备离去。
黄双蕙突然反应过来,叫住他,让周进把那葫芦瓢递给了她。只见她也拜了拜向地上一扔,那瓢依然一仰一覆。看着那对瓢,黄双蕙吐出一口气,心里安心多了,至少预兆是大吉大利。
周进看着地上的葫芦,又坐回床上,扶着黄双蕙说道:“今日虽不能同房,但让为夫替你更衣。”说着便去解她的腰带,可当周进的打手去搂着她的细腰时,黄双蕙却红着脸躲进了床里,钻进了被子,把自己裹了起来。
将她扳过身来,只见她原本苍白的面庞现在已经通红一片,周进蛊惑道:“只是脱衣服,我看你睡了我才好过去那边。”
“不。”黄双蕙小声说道。
周进拉了两下,没拉开被子,却又不敢用力,无从下手之际,周进有了新想法。只见他把两手交叉伸到被子下,两手用力,将蕙蕙与被子一同抱了起来,大笑道:“今日我们大被同眠。”
黄双蕙还没反应过来时,周进已经把快步来到了东屋。
李渝还穿着吉服等他呢,见他抱了床被子过来,心道:这是什么意思?想分床而睡?正要问时,周进已经把被子放到了床上,李渝也就看到了蕙蕙正卷在被中。
周进胡乱解着衣服,大声说道:“来来,娘子们,快更衣睡觉,这春宵一刻可值千金。”可是他一直都是丫鬟们服侍穿衣的,因此弄了半天也没脱下一件来。
李渝见他着急样子,便上前说道:“我来弄。”很快就将周进身上厚厚到衣服除去了。
“娘子我来替你宽衣。”周进很善解人衣,话音刚落,李渝身上就只剩下了中衣,手不老实地四处乱摸道:“感觉就是不一样。蕙蕙,我们都脱了,你怎么还穿着衣服。”
房里有了其他人,李渝被他那么一弄,更加娇红欲滴,只觉脸上滚烫之极。黄双蕙此时只好下了床,背对着他们,开始解下外套。
周进那会让她自己动手,将她扳了过来,双手滑了腰间,便伸进已经解开腰带的大衫内:“为夫替你宽衣。”
随后解开内里扣子,往外一拉,连同吉服被他一同除下。然后一手搂着蕙蕙的腰,另一只向李渝伸了过去,笑道:“到相公怀里来。”
李渝却身子一扭,钻到了床上,也裹了起来。
周进见状,郁闷地说道:“你俩都是粽子啊!都喜欢裹着。”看了看怀里的蕙蕙说道:“你可不许在也学她了。上床睡觉。”
周进把蕙蕙抱上床,然后自己将另一床被子拉过来盖好两人,抱着蕙蕙说道:“渝儿,我可睡了。”
李渝偷偷回头,发现周进果然闭了眼睛,笑嘻嘻地看着蕙蕙说道:“他是不是装睡。”
蕙蕙点点头说道:“是的。”
周进听后,啪地一巴掌拍在蕙蕙的小臀上:“睡觉!”
李渝却忍不住笑了起来,可时周进毕竟老奸巨猾,见笑起来,一定裹不严实,他一下翻过身去,把李渝捞了过来,这下两女都压在了身下,一人亲了一下,然后翻身,把搂着二女,不老实地一人捏了一把,感叹道:“这才是大被同眠!睡觉!”果然便安静了下,一睡到天明。
次日,周府正堂,周攀看着旁边一脸严肃怒气的陈蓉说道:“大喜日子,你就高兴点吧。”
“娶那么一个病殃子,我能高兴起来吗?”陈蓉抱怨道。
“不是还有渝儿吗,再说老四说他能治好,养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“同时娶两个,一想我就来气,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事。”
“好了好了,都已经结了,就不要想那么多了。他们很快就出来了,高兴点吧。”
不一会儿,周进领着两个换了常服媳妇来到了大堂,给公婆敬茶。周进看着陈蓉表情,心想看来这敬茶不会顺畅啊。果然,李渝奉茶时,陈蓉还笑了笑,说道:“你带着老四这珠子就是好看,端庄。娘也没他那样的好东西,这镯子我就给你了。”说完,脱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就套上了李渝的手腕。
“嗯,漂亮,渝儿的手可比这镯子漂亮。”陈蓉给李渝带上后夸奖道。
然后是黄双蕙过来敬茶,陈蓉只是点了点头,虽没说话,却是下人递上来一个盒子,拿出一个碧玉镯子说道:“渝儿有了一个,你也一个吧。”便拉起蕙蕙的手,给她带上了。
到周攀哪里,就没那么多事了,他都笑呵呵地喝了,然后便吩咐三人去祠堂拜见周家祖宗。
这时,过来人陈蓉把环儿叫到旁边历声问道:“昨晚怎么回事?怎么没行房?老四在想什么?”
环儿心里一惊,以为是周夫人说周进与两位新娘同眠之事,怯声道:“少爷,开始两位少夫人是分别安置的,后来不知道怎么的,他们就睡到了一起。”
陈蓉听到这也奇怪,不过也没多想,心道,既然能睡在一起就好,没行房,多半是年轻人不好意思多人同时进行。想到这,陈蓉便对环儿说道:“好好看着。老四知道年轻人到好处后,我会让他把你收房,十多年,你也圆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