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刚从祠堂出来,周庆便将周攀单独叫了过去,告知周攀,府门前被人射了一箭,箭上留一字条。周攀打开字条一看:“周进五日后西林寺见。”心中惊怒,转身说道:“老四,随我去书房。”
在一家人异样到眼神中,周攀带着周进到了前院书房,将字条递给周进说道:“前日,我听你岳父说,这次你去吉安,遇到了几波袭击。这字条是不是与他们有关?”
周进看后说道:“是,只是我如今还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。”
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周进能怎么做,当然去会见了。否则不知道他们还会有什么手段使出来:“按约定去见面。希望能把事情解决。”
“这些贼人做事不择手段,你有什么办法解决?”
“可敌在暗,官府是指不上的,我们也防不胜防。只能面对,或许能够解决。”
周攀想了想,也是这个理,既然对方能邀他见面,而不是直接绑架,说明事情还有缓和余地: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去,照目前来看,还是有缓和余地的。”
对于周攀到想法,周进明白,对于那些人不再硬来,只是因为他们有所忌惮而已,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周进家人身上,企图逼他就犯。
回到“进学堂”,李渝已经搬回了他自己到院子,黄双蕙这时才搬回东屋卧室,可周进到书房却还是在东厢房。和蕙蕙温存了一会儿,周进便回到书房,思考对策,想来想去,没有任何办法。到时多带些人过去吧,气势上压制对方。孟长江功夫不错,也得带过去。
既然还有五日,那么明日带蕙蕙回门后,去别院找他们商商量。顺便开始准备制药事宜,虽然从土壤中分离真菌,再从其培养液中分离环孢菌素只是物理方法,但是什么琼脂,酒精却需要合成。而对于化学反应,硫酸,温度计又是必须的。
周进想到这,不禁感叹,还好高中化学没还给老师。于是他又叫来周通,吩咐他去别院传信,让周洪找人建一个炉窑,因为他得烧点玻璃做温度计等器皿,否则就得去找沿海找洋人买玻璃了,他可没那耐心。
午饭,周府主要家庭成员都在尚食厅用餐,算是将周进两位媳妇与婆家人正式见面。当然主要是让蕙蕙认识这些家人。大家见周进与两位媳妇关系都很恩爱,所以与蕙蕙的见面还是很融洽的。毕竟周进前不久还为了一个下人把他哥打了一顿,谁还敢不开眼,去没事招惹这麻烦。
陈蓉在饭前见周进与两个媳妇在一傍玩闹心中也高兴许多,当然最高兴的是听说,那尤姨被周进派去别院训练那些新招的下人去了。所以现在她对蕙蕙也不是那么冷面了。
对这种结果,周进当然是最开心了,这能省掉他很多精力,让其能认真读书和做自己的事情。
未中,孙衫带着夫人来到周府拜访周进。在二堂正厅内,两家人见过面后,便都坐着等候周攀的接见。可是周庆来回信说,以两家的关系,无需客气去拜见他了,让周进仔细陪着就行。于是李渝便把孙夫人邀进了后院。大厅上就只剩下了孙衫和周进了。
孙衫见他们不在说道:“仁达,我刚才听说,你家门前被人射了一箭,还留下字条。谁那么大胆!”
周进说道:“不过一群土匪。我前些日去吉安时遇到,不知道怎么着就被他们恨上了,一直纠缠不休。”
孙衫听到他说遇到土匪,眼睛发亮说道:“仁达还遇到了这等好事,我怎么就没遇到。”
周进无语的白了孙衫一眼:“这叫什么好事?如若不是我家夫人替我挡了一下,我就埋骨荒野了!”
孙衫不好意思说道:“抱歉,我说错了,你也知道,我就喜好仗箭除恶。上次本以为在安庆等地能与流寇一战,没想到我到时,他们已经被击退。”
周进是知道孙衫喜好带一把配剑,没想到他还真想当侠客,这家伙似乎还真有些功夫,于是顺口说道:“五日后,我回去见那些人,你可以一同前往看看。”
孙衫豪爽的答道:“好,五日后我与你一同前往,正好可以保护你这手无缚鸡之辈。”
正喝茶的周进听到这一不小心就噎着了,咳嗽不已。半天才缓过来,脸红地说道:“我不过是随便一说,你别往上爬好不好!开什么玩笑,我能带你去?你出事了怎么办。”
孙衫说正色道:“谁和你开玩笑!就那些蝥贼七八个还近不了我身,会出什么事。有我在,你也安全一些,你可刚娶了两个老婆。”
周进不愿和他纠缠,转移话题说道:“你这次来就没其他事。”
“没有,不过有一事,我不明白。就是你这次考试,怎么才得了过中等。按说去书院读书后,应当提升啊,怎么差了那么多。”
周进想了半天,才记起了上次去府学考试之事,疑惑地问道:“我得了中等?”
孙衫觉得很奇怪:“是啊,怎么回事?”
周进心里已经很高兴了,虽然是山寨,也证明自己于作文的确是可造之材。心里信心也增长了不少,详细经过他岳父的调教,考个举人是没问题的。却对孙衫说道:“加布啊,你难道不知道我被那和尚打了一杖嘛,吐血三升,很长时间没缓过来。当时考试时我就头晕目眩,能拿个中等已不错了。”
“那法师说,你吐血就是把邪恶驱走了。你当时是真的中了邪吗?”
“我哪里中什么邪!不过是进入冬季,飞蚁南渡,刚好被我遇到。当时,还好我迅速跳入井中,才躲过他们的食咬,否则就只剩下骨头了。”
“我倒是听说过食人蚁,没想道庐山也有。”
“庐山山林那么大,什么东西没有。”
晚饭后,孙衫夫妇才离去。饭时黄双蕙高兴,多喝了两杯,上了头,周进把她哄睡后,就来到了后面的院子,钻进了李渝的房里。
看着李渝红润的俏脸,周进色相全露:“我的小渝渝,今天让相公好好疼爱你。”
正在梳妆的李渝吓了一跳,想躲却没躲过周进的魔手,两人打闹着便滚到了床上。
一夜无话,次日,玉鹃叫了三次床,周进才心不甘情不愿放开了怀里柔软细滑如丝的玉人。乖乖下床洗漱沐浴,穿戴整齐后,来到前面。黄双蕙早已等候在花厅内,见周进来后,一脸沉闷,却没有抱怨。默默地上了马车。
周进对此却无能为力,只能想法逗她开心:“咳,一只黄鹂一只喙,啄得小生我心里悔啊。”
黄双蕙听后瞪着周进道:“你悔什么?”
“悔没让你二人服侍我啊!”
“你讨厌!”黄双蕙话音刚落,手便在周进腰间扭了起来。
“噢......”赶车的周通差点被这消魂的叫声吓得掉下马车。
周进搂着黄双蕙蕙说道:“心里好受了没?蕙蕙,这已经这样了,我们还能怎么样呢?其他的我不敢保证,我只能说我会让你幸福的。快到了,高兴点。”
“我只是气你那么晚才起床。”
“我知道。明天我们也那么晚才起床,好不好。”
“不要!你不是说不能同房吗?”
很快就到了黄承昊衙门。由于黄承昊与沈纫兰是嘉兴人,在九江也无亲属,所以敬完茶后,一家人就在后院正屋暖阁内闲聊。聊着聊着就聊起了诗词之事,开始还是评点,后来就作起了诗。周进正担心怎么混过去,黄承昊已先不耐烦了。
“蕙蕙身体不好,就不要劳神了。今日就到此吧。你娘俩先说说话,我有事交待仁达。”
两人来到黄承昊书房,黄承昊说道:“我看了看你原来的作文,以及上次府学考试作文,差距怎么那么大?”
周进被人两次提到这文章,难免心虚,只好又说了应付孙衫的理由。
黄承昊也没深纠,说道:“嗯,你还要努力,好好在作文上下下功夫。”然后指了指一个大箱子说道:“箱子里是崇祯元年到七年,三科二甲以上进士的文章。”
周进看着那箱子惊奇道:“这三科可是一百五十多人啊。这有多少文章。”
“也不是全部,这些只是担任过翰林官的,而且仕途不错的人。不过七八十人而已,箱子里有七八百篇他们的作文或其他文章。你不需要背诵,只是读明白即可。你面还有几道题目,你先把这些文章读完后再做,然后送来给我看。”
周进现在才明白,黄承昊这是在压题啊,还弄海量题目来训练自己。而那些没有经验没有人脉的人上哪里去弄他们的时文,更别说了解这些官员的情况。
黄承昊继续说道:“这次己卯科江西主考,很有可能会让丁丑礼围的考官前来主考。你重点关注一下,我已经给你标注出来了。”
周进在黄家住了一夜,第二日中午便带着那装满了文章的箱子回到周府。周进在书房内,刚把箱子内的文章整理好,李渝便走了进来问道:“四哥,修文你打算怎么按排呀?”
修文?李修文?周进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位内侄来,这几日也没顾上他,现在还在别院待着呢,她妹妹现在倒是被李渝带到了府上。
“我今日到别院后,先问问他的想法,再做按排。”
“你今日要去别院?那你不是回不来了。”
“我把那边按排好就回来,就一两日。”
周进将书稿整理好后,并挑出几篇来带在身生,然后与周通赶往庐山别院。